【灿白】割舌[Lovesick]番外-1
（已经都到番外部分了规矩什么的就不用特别强调了吧。总之伪现实向没有任何影射意图所以不要给本宝宝随便加戏啊哼。我努力在甜了，门当然开了不然据说有人要给我配图雪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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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深秋时节，“Only Sing For You”个人巡回演唱会如期举行。
“Coconut娱乐讯，从前年11月发布第一首Solo单曲《Love to Die》到去年年中发行个人首张实体专辑《My Dream》，实力转型的原Lovesick成员边伯贤以Solo歌手的身份，为近年来低迷的音乐市场打入一针强心剂，亦获得市场和业内的充分肯定。据了解，此次‘Only Sing For You’巡演门票开票27秒即告完售，采访到伯贤本人似乎也颇为吃惊……”
“听说除了我以外你还请了别的神秘嘉宾？”
坐在化妆间里悠哉悠哉喝着助理眼巴巴送来盯着边伯贤润嗓子的水果茶，几年过去气质出落得愈发沉稳的年轻男人难得脱下公众面前的正经表象。看着正坐在镜子前面等着人来弄头发的边伯贤，柳旻镇笑道，“是谁呀？你嘴巴还真严实，我问了一圈都没人知道。”
“知道的我就不会让他们靠近你了。”边伯贤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手腕上的链子，“哥啊……你这几年怎么像是没长进过一样，还这么八卦。”
“哇——瞧瞧你这个小东西过河拆桥的嘴脸吧？你叫我帮你找人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态度。”柳旻镇高高挑眉，“找到了？我可是听你特助说你这段时间心情特——别好，千年冰脸一朝融化把他们都吓着了。”
“嘁，”低着头却掩不去神色轻快，边伯贤抬手按按唇角，遮掩着一点压不下去的弧度，“你听他们夸张吧，我平常哪有那么恐怖？”
柳旻镇撇撇嘴，故意露出个嫌弃的表情：“看你笑的这个样子……”
调笑的语气过后，他不免还是严肃了模样关切地向边伯贤询问：“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朴灿烈当初的事情曝光，在Lovesick里面柳旻镇大概算是最不意外的人了。甚至于他很清楚，由始至终，从来就没有什么“圈外男友”。
他有时候会懊恼于自己的过分敏锐，才会让身边的人总在他面前充分诠释所谓“世界上最难掩饰的三件事，咳嗽，贫穷，爱”。边伯贤和朴灿烈在一起了。这是他某天晚上起夜，在洗手台上看到一块干涸的，仿佛因为有人洗澡到一半坐上去了蹭上的泡沫痕迹的时候就知道了的事情。在男孩的这个年纪他也早已经告别纯情很久，脑子里反应过来的第一念头居然是“太出格了”——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当天和他一起待在宿舍的人只有边伯贤和朴灿烈。
那两个人……怎么会？
然而抛开他们习惯性的交恶不谈，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像再正常不过。同公司一直从练习生时期走到现在的家伙，很多人从青春期之前就彼此认识亲密相处，运气好的譬如他和边伯贤，直到出道都是从未被打散的朋友。公司对男女练习生和艺人的隔离做得严苛，恋爱也是绝对禁止的，到了精力旺盛的年龄，男孩们情感与生理上的躁动不安各种意义上都很难排解。互相帮助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弄假成真的也有——事实是，处在这个环境里，你的周围永远不会缺乏比女孩子更漂亮更招人的家伙——比如边伯贤，比如朴灿烈。
太多了。Couple炒作到最后产生错觉的太多了。不论一开始双方是本就友好还是陌生还是对手，说过太多遍的谎话也能成真就是人类的通病。
——当然那些人无一例外没有好结果。
从理智上说，他应该劝阻他们，作为Leader，作为朋友，他责无旁贷。然而他终究不动声色。有那么一瞬间他怀揣着卑劣的想法——朴灿烈和边伯贤，如果离开一个或者全都离开就好了。让经纪人知道这件事，或者让他们两个闹到不可开交，怎样都可以，让这样在前路上无止尽地发光发热的光源消散吧，也给他留出位置啊——
在这样的圈子里摸爬滚打久了，可能掏出心来看会是黑色的。
最后他没有做什么，好的事，坏的事，都没做。他想他跟边伯贤做了那么长时间的朋友，那家伙甜甜蜜蜜地叫了他那么多年哥哥。他们现在都已经变了，他已经不能也不愿意再为他做什么了……他又有什么立场不让别人做呢？
闷在暗处的事情被揭开盖子，他唯一真的没想到的是朴灿烈能为边伯贤考虑到那种地步。边伯贤失魂落魄的低潮期他还在安慰，公司打散Solo的决定却还让他松了口气似的。他只不过想证明自己也很好，不被边伯贤朴灿烈这种发光体影响的时候，不用永远为队内关系劳心劳神的时候，“柳旻镇本身也是个厉害的人”——希望有更多人可以注意到他而不是“Lovesick的Leader”然后这么评价。
这样的想法他不觉得有错。当然也算不上好人。Solo之后边伯贤的确是一飞冲天，他不能比，但是稳稳发展的现状足够满足他不那么急躁的心。他好像又回到最早的状态，成了可靠的，能够深交的柳旻镇。尽管在他看来自己一直算隐藏得很好，黑暗面从未表露，边伯贤重新亲近他却是刚刚好掐在了他重归平和的时候。
“我终于又敢找你了，旻镇哥。”眼前那张脸柔和得像是没长大过似的，“我想你现在应该可以跟我正常聊天了。”
柳旻镇不语，他有些惊讶于此……边伯贤远比他想象的更有眼色，也更加聪明。
他们叙了会儿旧，默契的没人去提过去私心里各种弯弯绕绕。谈话的尾声边伯贤才说出主要的来意，“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下……”他垂着眼帘神色温柔地说。
“朴灿烈。”这个名字从边伯贤的嘴唇间吐出来总有着奇异的意味，“我一直在找，现在只是稍微有点头绪……那件事情之后公司对我关注得很严，我已经做不到更深的地步了。哥，你帮帮我。”
——而这么聪明的人却也要在爱情里傻到搅和进身家性命。
“现在……挺好的。”边伯贤笑了笑，“起码他以后总不会把我关在门外面了。”
这个梗局外人当然不懂。边伯贤微微眯起眼，回忆着那个他重新站在入夜门前的场景。在里面的人出声问过“谁啊”之后他又在外面站了很久，握着门把手的姿势都没变过一下。等待的时间如此漫长，恍惚间边伯贤几乎以为这一次的结局会跟那个雨夜一样……他很快又冷静下来。不会的。错过一次的人不会再错过第二次，他也不会让同一个人赢他两次。上天入地都好，他花了三年时间找一个人，就不可能再让朴灿烈逃走。
吱嘎——
室内明亮的光线呼啦啦满溢出来，将他周围的，冰冷的黑暗完全驱散。他被强光刺激得眯起眼，那个瘦削的人的剪影清晰地出现在视线中。
“你……”朴灿烈有点犹疑地抚着后颈，“为什么……”
边伯贤突然张开手臂，紧紧地拥抱他。那种熟悉的柔顺剂的香气，淡淡的体温，隔去这么漫长的时光终于再一次涌入鼻端胸肺。仿佛四肢百骸全部喟叹着舒展开去，他抓着他背后的衣料，近乎贪婪地深深呼吸着……
温度终究缓慢地包围住他的躯体，朴灿烈给予的回应温柔又带着点小心翼翼。
抓到了。他埋首在面前的肩膀上，撒娇般蹭了又蹭。
到底是……抓到了。
“……这一次他能找到我做嘉宾我也很惊讶。”
舞台上柳旻镇接过Mic环抱着胳膊说道，“因为日程的问题我们私下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不像他和泰凡他们还时不时凑在一起喝点酒。”
边伯贤笑着，刚刚结束了剧烈运动脸上和脖颈还湿漉漉的。他站着个随性的姿势，手指调整着耳麦：“我也请过那两个小孩了——很不巧，他们就这几天有海外行程。”
台下响起不少遗憾的声音。
“是吗？”柳旻镇疑惑地歪了歪头，“可是你在后台跟我说你请了神秘嘉宾。如果不是要重温Lovesick的话，你到底还请了哪一位呢？”
边伯贤看他：“其实……也算是重温Lovesick吧。”
柳旻镇愣住——天啊——不会吧——他完全无法想象边伯贤会有这么大胆的时候。台下已经开始骚动，所有人急切地想要知道神秘嘉宾的真实身份，他们引颈而望——边伯贤站在明亮的Spotlight下，目光越过一切，柔和地落在场边。他等待一个人出现，那个人早几年就本该拥有这样的聚焦时刻，他想护佑着那家伙，让他重新坦荡而矜贵地出现在万众瞩目之中——就像很久以前，那个人自作主张地承担着一切，却让他得以一直坦荡又矜贵地出现在这些宽容得可以接受他一切缺陷，又苛刻得不能容忍一段感情的世人眼前。
背着吉他的人走出来。不再有当年意气风发时的冶艳，这一回只是沉静的黑发。他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和水洗蓝的裤子，右边卷起的袖口下露出的半截胳膊，在浅木色光洁的皮肤上刺青着黑色的花纹：Suaviter in modo, fortiter in re.
他渐渐从阴影走进光里，经过柳旻镇时微笑着点头——那张面孔依旧可以轻易夺走人的呼吸。
他走到台上早已备好的高脚凳子处坐下，吉他取下来揽在怀里，压下Mic靠近嘴唇：“我是朴灿烈。”他顿了顿，“大家好。”
好像除他们两个以外的所有人，从这一刻开始都全然失语了。偌大的世界只剩下小小的两个人可以对望，可以发声，可以自顾自地分享着一种玄妙的默契。“接下来表演的这首歌，”边伯贤后退几步坐到另一个高脚凳子上，柳旻镇回过神，才察觉身边也有了自己的位置，“是这位Phoenix先生参与创作的。”
“Phoenix。”他笑，“大家应该也不陌生吧？由他参与制作的音源口碑一流，不是说是近年来大有前途的新生代音乐人吗？”
“《Heaven》——”边伯贤沉默了片刻，“这首歌他写了三年了。”
朴灿烈注视着灯光下边伯贤的脸。他其实没有很关心其他人对于他的出现的态度，毁骂也好，欢喜也好，这些年他都见过太多了。他只是感觉很神奇，边伯贤居然记得那么多散碎的他们之间的细节。这首歌写了多久，第一次他给他看是什么时候。那个人的回忆总像是能即刻翻检出年月日时似的。
他还记得边伯贤找来的那天，那个站在门外的身影，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那句“朴灿烈你跑不掉”——像一句咒语，在那一刻他知晓自己真的再也不能逃脱。
久违的亲吻，久违的抚摸，久违的灭顶极乐。他占有他，而边伯贤就像第一次一样毫无保留地哭泣着打开身体。他捧着他的脸舐去那生理性泪痕，然而他自己也流出眼泪来。太狼狈了，太可笑了，这世界上哪有作为侵入方的家伙会在情欲里流泪呢……边伯贤压着他的头吻他的发顶，吻他的额头，他湿漉漉的眼睛和睫毛。我爱你。他吻着他的耳朵。我爱你我爱你。就这样一遍又一遍说着。
朴灿烈想大概自己就像只愚蠢的晕头转向的动物，坠落在这张遮天蔽日温情刻骨的网里。
被捕获，被驯化，被豢养。
无力挣脱。无心挣脱。
他无法妄自揣测边伯贤对他的感情和他对边伯贤的感情究竟是不是对等的，而边伯贤就这样不厌其烦认真地向他证明着。
“Hello angel 仰望天空 我眼中的你…”
伴奏只是唯一而单薄的吉他声。朴灿烈的手指划过琴弦，舒缓的旋律就转过边伯贤的声带口腔滚落舌尖。
“就算灯火都熄灭 看不见月光 但却被你照亮…”
温柔的，深情的声线，纤长眼睫微微垂落在睑下映出青色的影子。
你能想见最情真意切的情歌是什么样子呢？唱着风花雪月，唱着悠久的时光，唱着一腔的固执，唱着不忘。
边伯贤唱给朴灿烈。
“不要离开我 Baby 不要离开我…”
如同请求，如同祈祷。
“你是从天而降…”
——你是从天而降。
